千万勇敢·第33章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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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医院陷入了沉睡之中，护工人员也早已休息，几个小时前还灯火通明的走廊现在是一片漆黑，寂静更衬得周围的蝉鸣清亮。
司藤此时还没有睡。又是失眠的老毛病，她起身下床，窗帘被她徐徐拉开，澄澈的月光透过玻璃洒满了室内，如同给室内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霜。
“秦放他……很有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白日里单志刚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司藤的心绪有些乏乱。她微微仰头，天边的一揽皎月落入她眼里，披上了云层的纱，成了她目光的停靠。
司藤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
也是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在异国他乡，她与一位青年在院子里看着月亮。
“月亮不是都一样的么？”
“不一样的，”青年彼时望着她，清澈的眼里含着笑意，“当你有了挂念的人时，你就会发现月亮上面，有她的影子。”
司藤忍不住向青年望过去，后者朝她微微一笑。他抬头看天，眼眸追随着那抹月亮，明朗得让司藤有片刻的失神。
但若是她再早一些扭头，便会察觉青年眼里还未来得及藏去的爱意，如同月光皎洁、澄净。
几年的阴晴圆缺，月亮或许还是那个月亮，但彼时那个陪伴在身旁看月亮的人已经不在了。
“秦放，”司藤喃喃，“我想你了。”
***
出院手续不算太复杂，被医生拉着叮嘱了好一阵子的注意事项后司藤便出了医院的门。
八月中后旬的天气还十分炎热，毒辣的阳光在下午更显放肆，种在医院周围的绿植因为长时间的暴晒几乎奄奄一息，病得抬不起头。
司藤扫了一圈都没看见颜福瑞的身影，望了望自己身上的及膝连衣裙，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令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走向了路那边树荫下的椅子处。
蓝天白云，时不时有鸟飞过，风移影动。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看见颜福瑞将她的车开来，司藤正有些不耐，想发消息问问，一辆白色的丰田就停在她面前。
副驾的车窗缓缓打开，驾驶座上的男人微微探着身子朝向她：“上车吗？”
她沉默了几秒，径直拉开后座的车门。
车子开出了一段路，单志刚抬头望了一眼后视镜，挑了挑眉。
“就不意外？不问问为什么是我来接你？”
司藤此时正靠在窗边闭目养神，她单手举着额头，闻言也没有睁眼，语气淡淡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禹航？”
被人猜中心思，单志刚轻笑一声。
“都行吧，我没什么要准备的。”
他将车子转了个弯，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前。看着不远处还有几十秒的红灯，他的口吻颇有些漫不经心：“既然目的地一样，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司藤缓缓睁眼，面无表情：“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并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这算是秋后算账？
单志刚哑然失笑：“我是想瞒着你没错，但你既然都想起来了，与其看你被蒙在鼓里，还不如直接告诉你的好。”
“更何况，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应该会去禹航找苍鸿他们。”他抿了抿唇，又笑道，“反正都那么久了，我估计你也不记得苍鸿总部的具体位置，载你一程，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他说着耸了耸肩，却没等到司藤的接话，她低下眼，车里一时无言。
白色的丰田车缓慢地开着，单志刚忽然有些琢磨不透后面女人的心思。他抬头望着后视镜，司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的沉默有些久了，单志刚几乎以为司藤是在拒绝他，正想开口问地址将她送回住所时，后面的女人忽然抬头：“秦放怎么样了？”
他眉心跳了跳，声音有些沙哑：“我前几天问过苍鸿，他说已经在准备休眠的相关事宜了。”
又是一阵寂静。良久，她说：“明天。”
“好。”
车子稍稍提速，窗外景色翻涌。司藤侧过头，心里对那即将到来的明天忽然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
傍晚。
太阳已经到达了地平线，落日的余晖如同点到宣纸上已经晕开的黑墨，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一大片的橘红之中。
书房的窗帘是拉开着的，夕阳透过那厚厚的玻璃窗户，给站在书桌旁的女人镀上了一层光。女人正在练字，柔软的毛笔笔尖在洁净的纸上轻轻点落——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写得很慢，一笔一画都极为认真，笔尖横过去又竖下来，墨在纸上浅浅地渗透着，绽出了一朵花。
待最后一个“君”字被淡淡勾写在纸上时，司藤望着这一行词，有些发愣。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轻声念着。
平日里练字她并不怎么会选择诗词，一来字数少、篇幅小，常常需要纠结写完后下一篇该选什么；二来她好古文，比起一些情意绵绵互诉肝肠的词句，她更为喜欢古人在古文里留下的那些亘古不变的真理，即使历经百年，仍颠扑不破。
她自下午出院后便一直待在书房，誊完《兰亭集序》、《赤壁赋》后便有些出神，鬼迷心窍地想要换换风格。
她也有些说不透自己为什么会选这首词，明明这个念头只是下笔之前的一闪而过，最终却成了止也止不住的心血来潮。
天色不早，司藤望了望窗外，洗干净的毛笔被她随手悬挂在笔架上，她转身出了书房。
厨房没开灯，有些昏暗。她开了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果汁的冰凉令司藤忍不住皱眉，她无奈放在一边，再次走到冰箱前，寻思着今晚做些什么。
冰箱里还有些材料，看新鲜程度估计是颜福瑞几天前帮她添的。
一个人的话，就不做太复杂的了。
她这么想着，指尖在碰到那一堆包装好的冷冻食品时忽然一愣，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秦放在的话，估计这个时候餐桌上已经是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了。
但是现在，她和他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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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诸事不顺
晦气给我🤺退！🤺退！🤺退！🤺退！🤺退！🤺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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